三策智库

比特幣來到人間，每個“比特”都充溢著資本的銅臭味。

比特幣上周呈現過山車式漲跌。上周二（23日）下跌超過10%，跌至每枚五萬美元以下，市值重新回到了不到一萬億美元。隨後，比特幣再次越過五萬美元大關，2月25日再度重挫，一度狂跌7000美元。最終，上一周跌幅超22%。盡管如此，比特幣自年初來仍然上漲了超過50%，在過去12個月中上漲了350%以上。

比特幣這麽熱，也吸引了很多行業大佬。特斯拉的馬斯克對投資比特幣很有興趣，一出手就是15億美元。但是比爾·蓋茨對投資比特幣也給出了忠告，若投資者沒有馬斯克那麽有錢就不要投資比特幣。比爾·蓋茨可謂一語成讖——此輪比特幣的過山車行情簡直就是“成敗馬斯克”。今年1月，馬斯克表示不會拒絕接受比特幣支付；2月初，馬斯克認為比特幣即將被廣泛接受。隨後他承認自己買入15億美元比特幣，迅速推升了比特幣的行情。但是，比特幣升得太快，必然會有回調。何況，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開始對馬斯克進行調查，也給比特幣市場帶來寒蟬效應。

此外，比爾·蓋茨作為環保主義者，反對比特幣的立場也值得思考。他認為比特幣開採也會耗費大量資源，投資不值得。有趣的是，有人算過一筆賬，哪怕是用最頂配的電腦“挖礦”，理想狀態下也要耗盡560多天才能挖到一枚比特幣，耗電量近9700元。按照2017年數據，比特幣挖礦的耗電量超過150多個國家的總用電量。所以，比特幣這個虛擬數據貨幣狂漲的背後，消耗的則是實實在在的電力資源。

（特斯拉創辦人與CEO馬斯克也入倉投資比特幣）

比特幣雖然頂著高科技、區塊鏈、加密的名頭，其實就是一場耗時耗力耗資源的投機遊戲。像馬斯克等大佬的入倉投資，更吹大了比特幣的投機泡沫。由於比特幣總量有限，只有2100萬枚。這一方面決定了其市場稀缺性具有的投資價值，另一方面也折射了其投資價值的天花板效應。當炒作達到極致，比特幣投機泡沫也就破裂了。美國調查馬斯克成為比特幣“大出血”的緣由。理性言之，無論比特幣戴著多麽耀眼的高科技光環，終究擺脫不了資本遊戲的本質。

中小投資者最終會成為被資本大佬收割的“韭菜”，遊戲的勝家除了比特幣的莊家，就是如馬斯克這樣的大玩家。他們參與其中，不僅推升了比特幣投機泡沫，也吸引了更多中小投資者沉迷其中，也拉動了整個資本市場的浮華氣息。當比特幣泡沫泛起，莊家和大玩家也就該出手時就出手了。比特幣近期的漲和跌，其實就是資本大佬用濫的套利手段。只要是投資產品，資本大佬永遠是勝家。所以，和大佬和玩資本貪婪的遊戲，散戶永遠是貪婪資本的犧牲品。

比特幣也好，黃金市場也罷，或者是股市，中小投資者永遠要秉持理性謹慎的心態。當然，這也是悖論——資本市場的吸引力恰恰在於多維度投資者的集體演出，才能演奏出激情澎湃的資本協奏曲。但對資本家而言，無論資本市場的曲調是悲是喜，他們都能收獲資本帶來的喜悅。至於中小投資者尤其是豪賭的散客，只能是其中悲戚的音符。

有人還在看好比特幣市場。有機構認為，比特幣市場或超過黃金市場的市值，甚至達到100萬億美元。果如此，比特幣的泡沫有多大，帶來的市場衝擊力就有多強。

值得一提的是，比特幣也罷，其他加密數字也罷，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去中心化。簡言之，比特幣依托虛擬信息系統，耗費著現實世界的電力資源，遊離於全球央行的監管之外，卻又通過現實世界的資本遊戲規則，打造自己的資本王國。就此而言，比特幣也很難做大做強，其市值越大，造富能力越強，對各國央行的威脅越大，被戴上緊箍圈和鐐銬就是大概率事件。

美國財政部長耶倫已經發出了警示之語。這位前美聯儲主席認為，比特幣是一種“高度投機性的資產”，表示比特幣進行交易是一種“極其低效的方式”。更重要的是，她對比特幣納入監管表示了肯定。強調“重要的是要確保它不被用作非法轉賬的工具，並確保投資者受到保護。”此前，歐洲央行行長拉加德對比特幣的立場更為激進，強調比特幣的特性有利於從事犯罪行為。

現有全球金融體系，或允許互聯網金融創新，但對互聯網大佬和資本大佬越界的資本創新遊戲不會永遠容忍。尤其是，所有央行都不會允許比特幣喧賓奪主自成體系。否則，全球金融體系將出現管理失控的漏洞，引發全球治理體系被顛覆的風險。比特幣監管方面，全球央行是有共識的。比特幣市場的瘋狂漲幅，也決定著比特幣的好日子不多了。

這不意味著數字貨幣沒有發展空間。若數字貨幣納入監管體系之下，如中國推動的數字人民幣，或為金融體系注入活力，給市場和民生提供新的支付體驗。

（作者是察哈爾學會高級研究員，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