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策智库

在2020年美國大選期間，外界或許感覺拜登這個年齡比特朗普還大四歲的政壇“老司機”，會比商人出身的政治“小白”更高明一些。比如說：手段更圓熟，思想更開明，視野更開闊，心胸更豁達。但從今年1月20日正式上任至今，拜登和其團隊幾乎是循上一任的路子在亦步亦趨；所謂對前任的“撥亂反正”，也“只聽樓梯響，不見人下來”。這不禁令人懷疑，拜登政府所謂的迴歸“多邊主義”僅僅是個抓眼球的噱頭。這一點，從白宮基本仍是沿襲特朗普的對華思路與做法上，看得最清楚。簡單來說，美國就是手握幾張遏华的牌在輪番地打。

 

四個月過去了，華盛頓能打的牌都打的差不多了。從南海到台海，從香港到新疆，從伊核到朝核，從貿易到金融，從5G布局到半導體產業鏈，從基建到一帶一路，從印太戰略到歐洲……美國是招式凌厲，中國是避其鋒芒。幾番較量下來，美方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中方卻未見傷筋動骨。於是，調查疫情起源——這張特朗普時代的“廢牌”又從工具箱中被翻了出來。

 

特朗普的“廢牌”被重新翻了出來

 

今年5月14日，18位知名科學家在《科學》雜誌發表公開信，要求對於新冠病毒起源展開全新調查。近日，美國主流媒體也跟著開始呱噪起來。

 

《華爾街日報》報導稱，根據美國情報，中國武漢病毒研究所三名研究人員在2019年11月便出現嚴重病情並去醫院醫治，而一直否認新冠病毒來自武漢實驗室的美國首席防疫專家福奇近日改口，稱“應該繼續調查中國發生了什麼”。

 

《華盛頓郵報》25日刊文指出，新冠病毒從武漢實驗室外洩的說法，先前被當成可笑的陰謀論，但在過去幾個月間卻獲得了新的可信度。

 

26日，美國總統拜登表示已經下令情報單位調查新冠起源，並在90天內對他呈交報告。他指出：“美國也將繼續與全球志同道合夥伴合作，施壓中國參與完整、透明且基於證據的國際調查，並且提供所有相關資料及證據的取得途徑。”

 

看來，新一輪針對新冠疫情起源的“遏華風暴”正在鋪天蓋地地向中國襲來。

以“病毒源頭牌”遏華 好打也好用

 

為什麼美方此時又要祭出這張“病毒源頭牌”？一是世衛組織的專家小組報告稱病毒“極不可能”由實驗室洩漏。對此結論，美國顯然不滿意；二是美國手中的遏華牌該打的都打了一遍，似乎效果不彰。

 

在本土疫情見頂，疫苗接種進展良好的階段，美方有精力騰出手來翻翻疫情源頭的舊賬，而且病毒起源這張牌好打也好用。

 

一是難以證偽。病毒可謂來無影去無蹤，人類縱然“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可常常對肉眼看不見、用手摸不著的微生物徒喚奈何。既然起源難以追查，疫情又是在中國較早被發現；那麼，只要美國糾集更多的國家公權力機構，媒體及“專家”，統一口徑，就可以“眾口鑠金”，也可以三人成虎，更可指鹿為馬，讓中國百口莫辯。退一萬步說，即使訛不上中國，美國也沒損失。而一旦被污名化，中國是很難洗清的。就像新疆“種族滅絕”的罪名明顯是彌天大謊，中國卻也要為此付出代價。

 

二是成本很低。“病毒牌”不像台海、南海、朝鮮半島等等的牌，需要美軍配合，要軍艦及飛機巡航，要航母艦隊從大老遠的海域遊弋過來，不僅耗時耗力耗錢財，還有引發地區衝突的風險，搞不好還引火燒身。病毒溯源，完全沒有以上麻煩與風險。美國等國只要動用現有與過氣的政客，動動嘴皮子，就有很多媒體願意報導與跟進，新聞版面就會鋪天蓋地。比如，拜登說限90天報告，就有大批“專家”動起來，主動對外放話。再加上，在美國等國還“豢養”了一批表面從事維權、民運，實則數典忘祖的人士，也都有媒體或自媒體渠道。只要嗅到了氣味，他們尾巴就會跟著搖起來。

 

三是在病毒溯源問題上，各國不存在選邊站的尷尬。美方提出搞清楚病毒源頭，本身的出發點是佔領道德高地，較遲爆發疫情的多數國家不會擔心被針對。因此，一個國家可以表態也可以不表態，不存在於中美之間二選一的問題。美國也不擔心會陷自己的盟友於不義，令盟友利益受損。

 

同一張牌有不同的打法

 

同樣是“病毒溯源”這張牌，白宮不同團隊的打法不同，目的也各異。特朗普是為了“甩鍋”，而拜登政府的目標則更加“高遠”。

首先，為日後上演向中國的所謂“國際索賠”鬧劇尋求輿論基礎。如前所述，新冠病毒源頭因難以“證實”就難以“證偽”，這就為“國際訛詐”提供了可能。中國必須對此有所防備，除了本國專家做扎實的科研並將成果公諸於眾外，還應該在應對未來的國際訴訟上提前謀劃，以防類似菲律賓南海仲裁案的事件重演。

 

其次，打擊中國的國際聲譽，為美國的“疫苗外交”鋪路。西方媒體認為，美國的疫苗出口在前一階段遠遠輸給了中俄。因白宮抱定“美國優先”、“美國人優先”原則，囤積疫苗，嚴防死守不讓疫苗出口。現在美國成年人施打疫苗已達五成，拜登5月17日宣布，美國將在六個星期內，向國外供應8000萬劑疫苗。BBC報導稱，這表明美國將“入局”挑戰“疫苗外交”，全球疫苗供應賽進入下半場。可是，疫苗出口、疫苗外交已被中俄佔了先機，打擊中俄才能後來者居上！若證明中國是新冠病毒的源頭，而且是實驗室出來的，中國生物產品的可靠性還不被打上問號？

 

最後，中國的國際聲譽被打壓了，連帶疫後經濟、投資環境、產業鏈都將受影響。這樣，美國就可能在與中國的競爭中佔上風。加之，受到第二波新冠疫情的衝擊，印度和部分東南亞國家如越南損失慘重，有經濟學家據此預測，這“可能會有利於中國”，因為疫情會令製造業回流。美國不能眼看著這種有利於“最大戰略競爭對手”的情形發生。正如白宮亞洲政策協調官員坎貝爾 (Kurt Campbell) 近日的表述：美國與中國交往中的關係已結束，現在進入與中國激烈競爭的時期。

 

中國的應對之策

 

鑒於病毒溯源問題已被美國等方面高度政治化，筆者以為中方不能指望再有類似的世衛組織檢查組專家來華做公正客觀的調查；也沒法期待新冠病毒的真正起源，在短期內能有一個令全世界都滿意的結論。因為這裡面摻雜了太多的非科學的成分。美國等西方無非就是想將病毒源頭推到中國武漢頭上，否則，他們不會罷休。

 

因此，所謂“病毒溯源”實際上更多的是一場場輿論戰。中方除了準備在國際輿論上與西方爭鋒相對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