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聯手對日本岸田政府的施壓或將持續

時間:2021-10-20 亞太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中俄“海上聯合-2021”聯合軍演於本月14日開始,18日結束。這場在日本海彼得大帝灣舉行的海空實戰演練,是中俄“海上聯合”系列演習中雙邊規模最大的海上演習,2012年至今已連續舉辦九次。按照中國海軍新聞發言人劉文勝大校的話說,目的為鞏固中俄戰略夥伴關係,加強雙方友好合作,提升共同應對海上安全威脅以及維護地區和平穩定的能力。

 

今次演習結束後,中俄雙方的艦隊來了個“收官之作”,令外界跌破眼鏡。日本防衛省表示,18日中國海軍與俄羅斯海軍共10艘艦艇同時穿越本州及北海道之間的津輕海峽,由日本海向東駛往太平洋。這是日本首度發現中俄軍艦同時穿越津輕海峽。日方稱,他們不清楚中俄此舉的目的,正在研判之中。

 

俄兩副總理登擇捉島給岸田壓力

 

與日俄關係相關的消息還有,俄羅斯副總理兼政府辦公廳主任格里戈連科和副總理胡斯努林,17日下午離開“南千島群島”(日本稱“北方四島”)中的“伊圖魯普島”(日稱“擇捉島”)。共同社表示,俄方有意在有關地區開發旅遊。這是岸田文雄本月上旬出任日本首相以來,俄方政要首次登上兩國爭議島嶼。按照日本媒體的說法,俄羅斯兩名副總理同時登上爭議島嶼,意在“牽制”日本新首相岸田文雄。岸田此前在國會眾、參兩院答辯時說,日本主權範圍包括“北方四島”,日本政府這一立場沒有變化。對此,俄總統新聞秘書德米特里·佩斯科夫回應稱,俄方不認同岸田有關“南千島群島”的聲明,這些島嶼是俄聯邦領土。

 

俄羅斯副總理登島再次宣示南千島群島主權,並籌備在日方稱之為“擇捉島”的地方開展旅遊業,俄方給日本岸田文雄新政府“下馬威”的意味比較明顯,原因自然是俄日之間的島嶼主權之爭。這是個歷史問題,並非只是岸田文雄一屆政府需要面對。那麼,中俄艦隊通過輕津海峽,據稱還繞日本本土四個島嶼而航行。這又是為何?

 

自特朗普執掌白宮以來,日本上兩任政府均“緊盯”美國,充當其印太戰略的排頭兵,並與美、澳、印構成“四國機制”,打造亞洲“小北約”;還與脫歐後的英國在東亞區域相互勾連:9月底日本與英國宣布,同意就《互惠准入協定》啟動正式談判,以深化兩國的防務關係。日方的上述行為對中國和俄羅斯都構成嚴重的威脅。而剛上台的岸田文雄,位子還沒坐熱,就急不可耐地表態,要把國防預算佔比從GDP的1%提高到2%。

 

相比俄羅斯,中國作為東亞國家,不僅面臨美國糾集西方國家在家門口頻繁的軍事演習,還面臨美日英澳等國在台海、南海和東海的軍事挑戰。那麼,接下來的岸田政府對華將會有什麼樣的取態?

 

岸田文雄對華會“鴿派轉鷹”嗎?


(圖片來源:美聯社)

 

岸田文雄被認為是自民黨內的資深“鴿派”。他於2012-2017年擔任外務大臣,是二戰後任期第二長的外相。在其履行安倍政府的外相伊始,中日關係正處於非常糟糕的時期。2012年9月10日,日本政府正式以20.5億日元購買釣魚島;2013年12月26日,奪回政權的自民黨首相安倍晉三參拜靖國神社,中日關係陷入低谷。儘管如此,在2014年北京APEC會議期間,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還是應邀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北京人民大會堂短暫會見20分鐘。而促成那次“習安會”的前提是中日達成“四點原則共識”。“四點原則共識”的主要推手,中方是國務委員楊潔篪與外長王毅,日方則是時任日本國家安全保障局長谷內正太郎與外相岸田文雄。之後,經過中日雙方的共同努力,終於在2018年10月下旬,實現安倍晉三對中國北京的訪問。這是日本首相時隔七年後的正式訪華。在這一過程中,岸田文雄可謂功不可沒。也正因為岸田的以上作為,今年10月4日在他成為日本第100任首相的當天,即獲得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及總理李克強的致電祝賀。

 

然而,時過境遷。由於岸田文雄的此次上台靠的是自民黨內安倍晉三及麻生太郎等右翼派閥的支持,因此外界預計其“由鴿轉鷹”的可能性很高。這點從本月18日岸田向靖國神社獻祭品可獲得初步證實。自從安倍在首相位置上參拜過一次靖國神社引發軒然大波之後,日本政壇基本上形成了一個慣例,即台上首相送祭品,下台首相即“拜鬼”。安倍如此,菅義偉也不例外。

 

從岸田文雄競選時闡述的對華觀點判斷,筆者以為岸田政府對華政策將與安倍後期、菅義偉時代有所不同,有機會不只是跟隨美國一邊倒,有可能將繼續呈現出兩面性。一方面,岸田在競選期間表示,對中國的軍事擴張感到擔憂,他認為日本需要加強導彈防禦系統,以對付中國、朝鮮等潛在“敵人”。另一方面,在9月18日舉行的自民黨總裁選舉公開討論會上,岸田文雄被問及明年迎來日中邦交正常化50周年將會如何應對時,又認為與中國領導人對話很重要。

 

日方對待中方加入CPTPP是個指標


(圖片來源:路透社)

 

如何對待中國申請加入CPTPP的問題,即可檢驗岸田政府對華的實質態度。

 

9月16日,中國商務部部長王文濤向《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CPTPP)保存方新西蘭貿易與出口增長部長奧康納提交了中國正式申請加入CPTPP的書面信函;六天後,台灣以“台澎金馬個別關稅領域”名稱申請加入CPTPP。面對兩岸都在爭取加入,據說,自民黨內部已經有共識將排斥中國大陸加入,轉而準備接納台灣。若果真如此,日本將違背中日四個政治文件及“互不為敵”的共識,也將在如下方面受到牽制。

 

第一,福島核廢水的處理將困難重重。10月17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考察福島核電站後對記者稱,福島核污染水排海計劃至關重要,不能推遲。日本政府將從科學角度和透明度出發,就核污染水排海安全性作出解釋,以消除各界擔憂。

 

福島核廢水遲早是要解決的,除了粗暴地排入大海,是否還有其他的可行途徑?日方為何不與國際社會,尤其是鄰國探討更能為國際接受的辦法?日方以為只要美國不反對就可率性而為的話,那就無法獲得中韓等國的認可與諒解。

 

第二,在日本緊盯西南諸島,構築圍堵中國海軍東出太平洋時,中俄卻可能在其北方——日本海及北方爭議領土上施加壓力,令其顧此失彼。除了在軍事方面類似有中俄聯合艦隊繞日航行,在南千島群島問題上,中方或配合俄方展開對該群島的開發。以中方的資金、技術實力,加上中國為世界最大的旅客輸出國,相信擇捉島有機會變身為另一個北海道,成為中國遊客心馳神往的旅遊勝地。

 

第三,日本將越來越嚴重地面臨朝鮮的威脅。日方若只是與美韓等所謂的盟友探討重啟與朝鮮對話,把中朝俄等另外三方撇在一旁的話,可以斷定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更激起朝方的反彈。朝鮮19日早10時17分左右從咸鏡南道新浦一帶向東部海域發射一枚近程彈道導彈,據日韓初步研判是潛射彈道導彈(SLBM)。如果被證實,這將是朝方自2019年以後時隔兩年發射的潛射彈道導彈。據韓聯社稱,在美日韓三國分別於華盛頓和首爾共商重啟與朝對話方案的情況下,朝方進行了武力示威。

 

與此同時,朝鮮官方言論近期對日本愈加不友好。朝鮮外務省網站10月16日刊發題為“薄情無義的黑暗社會”的文章,指出日本老年人並沒有受到家庭和社會的關心和照顧,反而遭受蔑視和虐待,度過不幸和痛苦的晚年。朝中社今年6月5日還曾發表題為《戰爭犯罪不容讚美》的評論文章,痛批日本依然迷戀於軍國主義復活活動,並稱日本必須正視國際社會反對軍國主義復活的要求,切勿輕舉妄動。

 

 

(作者是香港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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